新华社华盛顿11月8日电

（国际观察）美司法部高层震荡　“通俄”调查前景不明

新华社记者孙丁 刘阳 金悦磊

美国中期选举刚尘埃落定，“通俄”调查就因司法部长塞申斯的“下课”迅速占据美国各大媒体8日的头条位置。

分析人士指出，尽管塞申斯不直接主管“通俄”调查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继任者也会选择置身事外。随着塞申斯的离去，本就处于政治风暴中的调查工作或再被蒙上一层阴影。

督导权易主

塞申斯的辞职信7日被公布，总统特朗普当天宣布塞申斯的办公室主任马修·惠特克出任代理司法部长。塞申斯与特朗普不睦已久，他的去职并不让人意外，美国舆论更关注的是今后“通俄”调查的督导权会掌握在谁手里。

塞申斯就任司法部长后不久，就以“利益冲突”为由宣布回避涉及特朗普竞选团队同俄罗斯关系的相关调查，督导权按顺位移交至司法部副部长罗森斯坦手中。主持“通俄”调查的特别检察官罗伯特·米勒正是由罗森斯坦任命的，这一调查也一直由罗森斯坦直接督导。

惠特克接管司法部后或将改变这一局面。美国司法部一名发言人表示，惠特克会接手“司法部权限范围内的所有事务”。《华盛顿邮报》8日援引惠特克身边人士的话报道说，这位前艾奥瓦州南区联邦检察官无意回避“通俄”调查。

分析人士指出，惠特克现在已经是米勒的“顶头上司”，但目前尚不清楚这是否意味着罗森斯坦将完全“退居二线”。据美国司法部官员介绍，通常情况下，司法部副部长会直接参与督导重要调查，目前没有理由认为罗森斯坦会完全从“通俄”调查中抽身。

任命惹争议

惠特克现年49岁，除担任过联邦检察官，还当过律师，合伙开过律所，也曾竞选公职失败。在成为塞申斯的办公室主任前，他并不为人所熟知。据美国媒体报道，惠特克之所以能被特朗普看中，是因为他与保守派团体和势力的关系。也有分析说，他在“通俄”调查上的立场也是重要因素。

去年，在到司法部任职前，惠特克曾撰文指出，罗森斯坦应限定米勒调查的范围。他认为，对特朗普及其家族的财务调查完全超出了米勒的权限。

不仅如此，惠特克还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出假设：如果塞申斯下台，特朗普任命的代理司法部长可以大幅削减米勒团队的经费，而经费不足达到一定程度，调查工作会陷入停滞。

惠特克对“通俄”调查的不友好言论让民主党人士忧心忡忡，国会民主党高层纷纷呼吁惠特克回避“通俄”调查。众议院司法委员会成员、民主党人纳德勒发表声明说，罗森斯坦应继续不受阻碍地督导“通俄”调查，由惠特克接手“完全不合适”。

前景受关注

此前，“通俄”调查一度因中期选举而放缓进度。随着中期选举的结束，“通俄”调查再次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。据美国媒体报道，米勒团队正在就已经持续近18个月的调查工作撰写最终报告，不过尚不清楚他们何时提交报告。被援引的消息人士还表示，米勒也没有明确的结案时间表。

与此同时，特朗普的律师们正在就米勒团队向特朗普的书面提问撰写回复。另有报道称，米勒团队正在调查曾在特朗普竞选团队中任职的前顾问、共和党资深选举策略师罗杰·斯通。分析人士认为，种种迹象表明，米勒主持的“通俄”调查不会在短期内结束。

自去年5月被任命为主持“通俄”调查的特别检察官以来，米勒及其团队已经起诉了超过30个嫌疑人和实体，特朗普前竞选团队负责人马纳福特、前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迈克尔·弗林等多人与检方达成认罪协议或被定罪，但他们只涉及作伪证、税收诈骗、银行诈骗等罪名，没有涉及特朗普竞选团队与俄罗斯“勾结”的指控，也没有牵连到特朗普本人。

不过，这并不能让白宫感到安心。米勒团队一直刻意保持低调，外界并不完全清楚其调查方向、范围和深度。在特朗普对“通俄”调查长期、猛烈的抨击下，美国民众对这一问题的态度以党派为界明显分化。近期一项民调显示，79％的民主党选民对米勒的调查表示支持，71％的共和党选民则表示反对。

特朗普本月7日在白宫举行的记者会上表示，“通俄”调查应该结束，但他不会将其叫停。然而，塞申斯紧接着就被“扫地出门”。有分析人士认为，惠特克上台后，“通俄”调查很难不受到影响。